阴闷的一天, 天没亮的时候就被雨天的气氛吵醒了,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,只是确认了没有光线照进房间,就翻了个身继续梦乡了。

虽是睡了,但毕竟醒过,所以并没有睡好。即使拉开了窗帘,也难以感受到有光透进房间,再等一会儿,再等一阵儿。在梦里这样思来想去,醒来已比以往晚了半个钟头。想要洗漱却正巧停了水,没有水喝胃口也差了不少,面包也没有吃就急匆匆地下楼了。

戴着口罩坐着电梯下楼,同行的人手里捧着鲜花,门口是一排花圈,又是谁的丧葬仪式在楼下举行了。我在老家几乎没有见过这种事,而工作后三个月就见过两次,虽然理解了,可仍然有些局促不安。礼席正座于我家门口,像是夜市支起了摊一样,摆上了三五张桌子,单元门口是一排白色的花圈,几个年长的女人在靠近垃圾桶的地方蹲坐着,拿着大大的铁盆洗鱼。我穿过遮阳伞的支架,把垃圾放进了垃圾桶里,从礼席侧边穿过,感觉心情又低沉了不少。

我想起疫情的时候,我偶然关注了喜欢的作家的微博,然后他也在乌鲁木齐享受着封城的生活。有一日他谈起来了老人病危,却未能死去,于是满屋的人在家里一直等着老人咽气举办葬礼的话题。我当时想起来了那本看过的《第一个被遗忘的人》,于是摘选了那一段回复给了他:“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,就是一群人在等一个人慢慢地死掉。”他却回复了:这没有什么残酷的。我似乎有些豁然开朗,虽然对20岁的出头的我来说,生老病死还是一些很遥远的事情,但人至老年,大限将至的时候,我似乎也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在被其他人等待这件事情了。只是我现在仍然对这样的情节会感到一种隐痛。

骑着车,举着伞,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。车子缓慢地前进着,但仍然会激起路上堆积的水洼,人还有很多,跟我一样睡了个大过头,但还得要往公司前进,车也不少,所以时刻心揪着,害怕出什么意外。到公司,两只手都卡出了印子,半边身子淋湿了。

晚上的时候,雨虽然停了,但一点也不冷,相反,闷热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减少,骑着车趟过水的时候,天几乎是完全黑了,不剩太阳,只有灰闷闷的云在地平线依稀可见。门口的筵席并没有受天气的影响如期举行,人们倒是话不多,桌上摆着早上见过的那条鱼,花圈也没有撤掉,倒是门口常见的几个闲聊着的爷爷奶奶都不在门口了,说不定正在那吃晚饭。我感觉头很晕,就像是今天一天都没有睡醒一样,好像是昨天晚上的梦还没有做完,我关上了家里的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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